【chapter46.夢回盼明日,兵長一米六】利威爾橙子她不會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的。

隊伍早早在城墻門口集結，這一次出動的不僅是調查兵團，還有憲兵團接近二分之一的士兵。長長的軍隊浩浩蕩蕩的矗立在街道上,首都的民眾雖然因為命令不能上街親眼見證，但是也有不少好奇的透過窗子向外張望。

艾倫依舊朝著一臉憧憬的孩子們微微露出笑容點頭示意。

埃爾文作為這次反擊戰的最高指揮，揚刀立馬處在隊伍的最前端,緊隨其後的是韓吉、米凱兩名分隊長分別負責左右兩翼的掩護工作，利威爾班包括艾倫在內處於中路偏後位置，護衛運貨馬車,並且擔任指揮部與各個方位聯系作戰的工作。

盧瑟接替了袞塔先前的位置，拿出十二分的努力和大家訓練配合，利威爾班到底也有了最初時候的模樣。

這一次的行動有一名特別的人員加入,裏昂雷斯。

裏昂雖然斷了一只手臂也並不會使用立體機動,但是這幾天練習了和巨人化的艾倫進行配合，倒是也成為了戰鬥的一份助力。他堅持著一定要親自接卡蒂娜小姐回來。

第二次出墻征戰，艾倫已經沒有了最初接近理想時的興奮，面對著隨時可能丟掉生命的覺悟卻好像清晰了許多，卻也堅定了許多。在希娜之壁外搜查村莊的幾天，艾倫經歷了大大小小許多場戰鬥，迅速的成長成了一名擁有高生存能力的出色的士兵。

利威爾依舊就在他的身側，只是這一次他的任務卻不是保護他，而是直搗巨人巢穴，救回橙子。利威爾班依舊如同平時一般配合默契卻熱鬧，奧路歐和佩特拉小聲拌嘴，利威爾卻好像沒有聽到。

“距離壁外遠征開啟城門還有十五分鐘。”不知是誰聲音輕輕的飄過。

利威爾動作好像是一幀幀定格的動畫，慢慢擡起頭看了一眼高高的城墻，被陽光晃得略微瞇起眼眸。伴隨著細碎的風吹過，他擡起右手拂過擋住眼睛的碎發，然後覆在了左臂上。

“接下來的這場戰役將成為人類歷史上具有重大意義的一座裏程碑，人類將會再次向前邁進一步，而你們就是創造歷史的主力軍！讓我們看看你們訓練的成果吧！”

“第五十八次壁外調查，請為人類獻上你的心臟！開門！”

“橙子，我來了。”輕輕的好似一聲嘆息，飄散在空氣之中，卻染上了殺意。在出了這道墻之後，他恐怕沒有那麽多時間想著她，但是他絕對不會有片刻的遺忘。

這一路上好像順利的不像話，希娜之壁與露絲之壁中間有著數量眾多的巨人，但是看起來惡意卻不是很明顯。他們最開始看到有人類本能的想要吞噬，可是士兵們一旦快馬離開他們也不執著於追逐。

韓吉有些不忍的偏過頭去，也不輕易去傷害他們。大概都是些普通的居民吧！遭受無妄之災變成了可能連他們自己都憎惡的巨人。

艾倫一直以將全部巨人肅清為理想，可是看到了普通的村民變成的巨人，再聯想起來自己擁有巨人之力後被稱為怪物遭受的不公平對待，也一時之間有點掙紮。

不過艾倫雖然心裏情感覆雜，但是也成熟的盡力壓下所有疑問，只是固守著物資馬車的安全，為了拯救整個人類而戰。

即使是走出了露絲之壁，巨人的數量也好像太少了一些，利威爾心裏默默地掂量著，手中的韁繩卻不敢絲毫放松。身後沒有橙子的支援，利威爾的觀察力也分散出去了一些給後背，兩翼也沒有發射提示的信號彈，看起來前進過程非常順利。

“這就是巨人？”旁邊護衛班新加入的憲兵顯然不知道自己是被照顧才放入馬車班的，語氣中顯露出幾分不屑，“還以為是什麽厲害的東西呢，結果只是個頭大了點而已。”

艾倫心裏激憤，但是並沒有和他們交纏，這讓利威爾心中頗感欣慰。倒是盧瑟雖然實質是利威爾班的一員，身份上依然擔當著憲兵團的小隊長。

想起了第一次被放逐出希娜之壁眾多憲兵犧牲在巨人口中，盧瑟幹脆的呵斥出聲。

“你是蠢貨麽？腦袋長在腳底下了還是就著早飯吃了？”

“盧瑟小隊長”憲兵被盧瑟的氣勢嚇了一跳，早先盧瑟是個圓滑老道善於打官腔的老好人，也沒有這麽大的脾氣，不過自從跟了利威爾實力見長的同時脾氣也見長，沾染了武將的性格。

“沒在巨人脖頸後面滾過一圈的人沒有資格嘚嘚咕咕。”

“是！”

憲兵啞然不敢再出聲，就連利威爾表情都勾出了不被人察覺的認可，曾經為了人類的自由而活躍過最終獻上心臟的士兵們是不應該被沒有見識過巨人只會說大話的家夥輕蔑的。要麽他們的犧牲，他們的付出就都被無知的人踐踏在腳下了！

“前方指揮部已經進入巨木之森，請各位做好戰鬥準備，提高警惕。”

“聽到了吧，裝備好雙刃，佩特拉發射信號彈。”利威爾已經夠久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鬥了，此刻再謹慎不過，握著雙刃的力量堅決。頭腦中橙子微笑的模樣一閃而過，利威爾慢慢模擬著蓄力揮刀的動作。

“是！”佩特拉單手摸出信號槍，雖然調查兵團曾經在巨木之森遭受過重創，連袞塔也是死在了這裏，但這並不是自由之翼調查兵退卻的理由。

進入了巨木之森，雖然立體機動可以得到更大程度的發揮，但是巨木的遮掩也會讓發現巨人變得更加困難一些，各個隊伍之間的配合就很難像平原處那麽契合。各個班恐怕也要各自為戰朝向最終目的地前進了。

“兵長，後方左側兩只14米級，右側一只8米級巨人，普通種。”埃爾德說話間利威爾的手已經握在刀柄上了。

“左側兩只交給我，右側那只埃爾德和奧路歐。”埃爾德和奧路歐處於利威爾班比較靠後的位置，就憑他們兩個人的實力，解決起來是沒有問題的。

“是！”埃爾德和奧路歐應得爽快，艾倫察覺到利威爾的動作，雖然有些擔心不過還是絕對信任他的判斷，接過利威爾扔過來的韁繩，帶著他的戰馬繼續向前奔跑。

盧瑟心情有一陣激動，回過頭看到利威爾發射鋼索的動作熟稔自然，完全沒有生疏的跡象。不知道這些天到底練習了多少

利威爾身體向後曲起弧度，左手在前右手在後一個簡單的蓄力動作，調整重心手起刀落只是一瞬便削掉了兩只巨人的後頸肉，血花飛濺起絕美的弧度。

這就是人類最強的實力麽？即使是膝蓋重傷難愈，依舊剽悍的無懈可擊啊還真是震撼。

重新落回馬上，利威爾俯□子繼續奔跑。橙子，我已經重新回到了戰場，我擁有你口中最羨慕的純粹的武技，你一定要等我把你安全的救回來。

“又有巨人來了！”馬車班的小憲兵被剛剛突然襲來的巨人嚇了一跳，此時的聲音已經顫抖的不行。

利威爾略微瞇起眼眸，神色卻驟然冷了下去，身旁的艾倫更是眼中噴薄而出憤怒。

“那個叛徒！”是鎧之巨人萊納！

鎧之巨人大踏步奔跑，肩頭好像還有別人。艾倫已經做好了變身巨人的準備，卻在咬下去的前一瞬聽到利威爾喊了一聲“等等”。

艾倫定睛一看，萊納已經重新變回了人類的模樣，操縱著立體機動卻好像是故意表示沒有敵意似的沒有抽出刀刃。和他一同前來的還有超大型巨人貝特霍爾德以及橙子前輩！

“利威爾！”橙子眼睛流露出極致的喜悅，利威爾早就把鋼索發射過來，橙子緊緊抓住，帶著萊納和貝特霍爾德飛了過來，“先不要傷害他們兩個，他們是我們這一邊的。”

萊納和貝特霍爾德沒有馬匹，只能落在運貨馬車上，一左一右站著兩個可以巨人化的人類，剛才的那個小憲兵嚇得直接失禁了。

“是他們幫我逃出來的，這個一會兒再說。”橙子表情焦急，“快通知大家不能走出巨木之森！巨木之森的那一側的巨人數量絕對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了的！”

利威爾一頓，畢竟橙子是從巨人那邊趕回來的，此刻也來不及多問了，便點點頭。“你和我去告知埃爾文讓他判斷，艾倫，這邊就交給你負責了，前進過程中召集附近的隊伍集結，等候上面的命令還有把這兩個小鬼看好了。”

利威爾死魚眼平靜的從萊納和貝特霍爾德臉上拂過，讓人禁不住那強烈的氣勢。艾倫知道事關重大，堅定地應了一聲“是！”

“卡蒂娜小姐，我也和你們一道去！我要保護卡蒂娜小姐！”一直保持著沈默的裏昂雷斯忽然出聲，策馬來到了利威爾身邊，側臉正好朝向橙子側身坐著的方向。

橙子搖搖頭：“裏昂你就和艾倫他們在一起吧，我們不出意外很快就能回來的。”

裏昂情緒有些低落，輕聲呢喃：“是這樣啊那麽只有現在了。”

比話音更快，裏昂硬化的手掌直直穿過利威爾身後橙子的身體，橙子閃躲不及，便在側腹部留下了一個清晰的血洞。低頭看向腹部的傷口，疼痛沒有視覺上的沖擊來得快，橙子身體劇烈的抖動了一下。

利威爾手臂迅速轉動，直接把裏昂的頭顱削了下來，腦袋直直落在地上，嘴角卻還掛著心滿意足的微笑。

“橙子，橙子你還好麽？”利威爾有點害怕，橙子壓在他身上的重量已經有了隱約的沈重感。

“橙子前輩（橙子）！”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擊的無法反應，心中都升騰起了極度的驚詫。

“利威爾”橙子將身體靠在利威爾背上，只能感覺到力量一點一點的流逝，靈力也在一點一點的潰散。她也活得夠久了，困難的勾出一個笑容，“我挺不了多久了，帶我去找埃爾文，要不然他不會相信的。”

如果繼續前進，會害死你們的。利威爾，我不忍心看著你去送死。

“醫療班”佩特拉眼中已經充滿了淚水，聲音中也透著哽咽，“橙子你會沒事的！”

橙子已經顧及不上別的了，只能重覆著。

“利威爾，帶我去找埃爾文。要快”

“好。”利威爾胳膊一個牽引，直接把橙子箍在了自己的懷裏，帶著橙子策馬狂奔，“艾倫，這裏交給你了。”

橙子和利威爾到底還是沒有趕上，先前部隊已經損兵折將，艱難的抵擋著。

埃爾文聽橙子說完了情況便發布了集結的口令，撤退回到巨木之森，大批的巨人們竟然真的沒有追過來。整個調查兵團憲兵團聯合部隊都駐紮在巨木之森中，輪流守備，雖然有少數巨人來擾卻也沒有什麽大的危險。

埃爾文和韓吉都遠遠的離開了，把空間留給橙子和利威爾兩個人。醫療班對此也無可奈何，韓吉看著橙子躺在利威爾懷裏單薄的身影，忽然就覺得一陣揪心。他們身上寄托了大家太多的美好期許，希望著他們能夠成就這樣的年代中一個美麗的童話。

可是，他們最終還是無法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他安靜的抱著她，就好像是抱著珍貴易碎的寶貝，而她則是靜靜地躺著，好像兩個人不是身處於戰場，而是躺在溫柔的床上。忽然間好想回到首都的地下街，那裏沒有精美的食物也沒有舒適的家具，但是兩個人可以安穩的相偎相依，品味著最難得的幸福。

“利威爾，我本來以為如果臨死之前能在看到你一眼就不會有遺憾了，可是現在我後悔了。我不想死，我想和你在一起。”手慢慢攀上他的衣襟，將頭埋在他的胸口。她臉上的蒼白讓他心裏默默地跟著疼。

“我愛你，可是我們已經沒有明天了”

橙子側腹部的傷口忽然縮緊帶來一陣難以忍受的疼痛，她狠咬著嘴唇再也說不出一句話，指尖劃破了掌心，分不清理智是清醒還是迷茫。

好像是領會了什麽一般，橙子不願意再將時間浪費在重覆那些已經變得無謂的話語裏面，帶著顫抖，吻上了那溫熱柔軟的雙唇。慢慢體會著那蠱惑人心的溫度，慢慢獲得那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利威爾用來給橙子止血的手帕慢慢被浸透，他已經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橙子的體溫在隨著液體慢慢流失。

不同於流淌著的鮮血的熱，橙子的嘴唇漸漸失了血色，是漸漸暖不會來的涼。

她的手臂環在他的頸後，眼淚無法制止的掉落，鉆進他的衣襟然後迅速被布料吸收的毫無痕跡。

唇舌無比熱烈的糾纏在一起，帶著無窮無盡的愛意與眷戀，不想就這麽失去，可是卻又沒有辦法挽回。利威爾本來以為橙子是死神，是超脫於他們的生物，無論如何也不會是先走的那一個。

橙子的手慢慢撫上利威爾的後背，感受著他挺直的脊背已經因為屈就彎出弧度，貪婪的呼吸著他身上的體香，“抱我。”

利威爾沒有反駁說他一直在抱著她，只是慢慢地加深了力量，他能感覺到橙子傷口處因為疼痛而引發的顫抖，但是她不願意放開，就如同他一樣。

“現在，忘掉你的家國天下吧，只要這一秒，只愛我一個好麽？”橙子聲音中透著不可察覺的恐懼和祈求，“和我做吧，在我生命的最後一刻”

說是引誘也罷，說是哀求也罷，利威爾不想在他擁有她最後的時光之中讓她留有遺憾的離去，也讓自己再次後悔。

將死霸裝衣襟微微松開，便露出橙子白皙消瘦的肩膀，精致的鎖骨因為血液的缺乏此時已經呈現出淡淡透明的顏色。嫵媚卻安寧的面容和姣好的身材在月光的輕撫下顯得更加聖潔完美，只是失去了那一分生機勃勃。

淡淡的親吻著她的眉心、耳垂、鎖骨，然後一路向下，在她豐盈的身前停留。單臂把她攬在懷裏，另外一只手去撫弄她柔軟而白嫩的胸前，看著她慢慢紓解了眉頭，似乎愉悅和快樂戰勝了疼痛一般。

“愛你利威爾”

利威爾心中酸澀，只能手下動作更加溫柔起來。

“我也是我也愛你。”補全了一直無法說出口的話。

“利威爾快一點我疼。”橙子也用他溫暖的體溫貼近自己，感受到他的憐惜和隱忍，只是無論如何也希望最後帶給他的這次記憶能是快樂占據大多數。

利威爾聽著橙子催促，也知道她快要堅持不住了，不再膩味於前戲，直接進入。

一瞬間近乎撕裂的疼痛讓橙子的意識瞬間清醒了不少，感覺到身下充滿的緊實，忽然之間覺得幸福無比。

橙子帶著疼痛卻又舒心一般的呻、吟讓利威爾慢慢失了理智，他們之間的第一次，沒有溫柔繾綣你儂我儂，卻是簡單粗暴直截了當。不是在床上溫柔小意，而是鮮血淋漓。

橙子的傷口不斷的流淌著血液，慢慢的浸透了利威爾的衣衫。橙子心中有些難過，他平時連自己的j□j都會嫌棄臟的，可是如今，卻為她染上了汙濁的顏色。

利威爾只是輕聲安慰著不要怕，一會兒就好了，不會疼了，會很舒服。

可是那種劇烈的撞擊和緊密的貼合讓橙子覺得世間竟然有如此美好的疼痛。讓她和利威爾緊緊的貼在一起，一次次貫穿讓她幾乎被揉碎在他的懷抱裏。

不忍心讓她在地上被堅硬的石子硌著，利威爾便環抱著她的腰，托起她逐漸增加的重量，利威爾的後背被幹枯粗糙的樹幹硌得生疼，卻只能讓他更加興奮和勇猛，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去留住橙子的意識。

當他釋放的一刻，只看到橙子眼角有一滴淚滑過，再也喚不醒了。

“利威爾橙子她不會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的。”

“沒事的，她還沒死，我會等到她回來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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